《知否》原著:卑微的爱,跨不过阶层,那些年秋娘高攀不起的奢望

老顾侯整顿少年顾廷烨房里的莺莺燕燕,打发掉许多美貌丫鬟。出门时瞧见扫地的秋娘,见她本分老实,又生得寻常,便随手一指,叫她去屋里服侍。

秋娘视之为大福气。自从那年那日少年顾廷烨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她一颗心就系到了这少年身上。

这些年来,秋娘的心愿不过是二少爷赶紧娶位和气的奶奶回来,等奶奶生下嫡子,她也能有一儿半女了。

顾廷烨离家多年,奶奶余氏和老侯爷先后过世,秋娘和红绡带着外室生的蓉姐儿住进了侯府边角一处小院。

终于盼到顾廷烨衣锦荣归,身旁站了一位美貌和气的新夫人,眉眼含笑,璧人登对,秋娘莫名就泛了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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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不止一次尝试过亲近当初的少年,为他缝制贴身衣物,趁他同夫人吵嘴去书房独睡送过几次宵夜点心,却往往徒惹羞耻。

无论是当年桀骜偏激的少年,还是如今深不可测的侯爷,秋娘从来不了解他,却从来都痴心痴意地爱着他。

只是她那样卑微的爱恋,顾廷烨根本不放在眼里,更别提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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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老顾侯对文武出色的第二子有种种期许,其中一个期望就是他能娶一房好妻室。怎样才是好妻子,老顾侯也说不明白,大约是家世清白、品行端方、温善贤良、大方得体——若是娘家再有些助力就更好了。

因此顾廷烨娶妻标准向来是温良的大家嫡女。以硬性条件论,明兰这位不上不下中等官员家的庶女并不符合他的要求,可他就是被这个“小骗子”无可奈何地牢牢吸引。这固然是明兰长得好又被老太太教养得好,但她身体里姚依依的特质发挥了重大作用,正是这种千年之后的新鲜特质深深吸引了浪子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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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管是少爷时期的通房秋娘,还是为他生儿育女的曼娘,顾廷烨打心底就瞧不上她们,若她们安份,倒是愿意许一个安稳。

这位跺跺脚朝堂都要抖三抖的顾侯爷,心里有着原生家庭的伤痕。他现在娶到了想娶的明兰,明兰又一路哄着他拉着他好好过日子,顾廷烨终于拥有了家庭的温暖,他当然不容旁人来介入这难得的温暖岁月。

而明兰,若迫于形势,她也并不反对纳几个通房妾室,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与她们分享丈夫,因为姚依依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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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和红绡要“服侍老爷夫人用饭”,顾廷烨打发她们下去,秋娘垂头忧愁且依依留恋。

“极少见这么爱给太太请安的妾室。”明兰似笑非笑地调侃,“侯爷您说,这是为何呢?”

顾廷烨不答话,明兰接着自问自答:“定然是我这主母极为仁厚,更兼人品正直磊落,叫她们心生景仰,爱戴不已。”

在明兰眼里,秋娘这样的痴意,不过就是夫妻间茶饭时的笑谈。

明兰有了身孕,顾廷烨疼得她心肝儿肉一般,秋娘在红绡怂恿之下,又活泛了心思。她“忧心”顾廷烨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服侍,与其让不安分的丫头寻机得了便宜,还不如是自己呢,秋娘觉得夫人也能明白,自己到底是自小服侍男主人的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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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头喝醒她美梦的是服侍她的丫头小莲藕:“您别打量着夫人仁善,就吃了猪油蒙了心!瞧瞧五儿的下场,敢去书房献狐媚,叫管事狠打了一顿,腿都折了,叫挪到庄子里养伤,便是养好了怕也落个瘸子……”

小莲藕来完硬的又来软的,低声道:“姑娘,都是我的不是,我这张嘴真是祸害……蓉姐儿信您,又喜欢您,咱们好好的,太太平平地过日子,比什么不好。上回夫人也说了,待蓉姐儿满了十岁,就给您抬了姨娘,若是合适,还要抬举你老子和哥哥办差呢。”

更有养在秋娘膝下的蓉姐儿,年纪虽小,却已练就一双慧眼,有时也敲打秋娘,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莫要聪明过了头。

任你平日百般恭顺,人家夫妻才稍稍吵了几句,你就急吼吼去给男主人献媚,当主母是死人呀!

于是秋娘一再将自己边缘化,有一次明兰让秋娘教蓉姐儿和娴姐儿一些女红缝补,秋娘忙表态:“夫人放心,这原就是我的本分。”

这话其实不妥,妾侍的本分应该是伺候男人和主母,然而时至今日,她已经很自觉地往老妈子的身份上靠了。

这个时期的秋娘,己经认命了。顾廷烨离开侯府那几年,她本打算残羹剩饭为他守一辈子,如今锦衣玉食养着,膝下又有蓉姐儿傍身,她告诉自己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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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这一生是不是悲剧呢?在我们现代人看来也许是的,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都懒得多瞧她一眼,这样的日子有什么过头?

可对于当时当地的秋娘而言,这已经是她最好的活法。她离开侯府吗?想想那个被明兰嫁出去的黄花闺女凤仙姑娘,也不过给个小镇上的半老土财主做妾,那么秋娘这般年已三十的妾室,出了侯府,又能有什么好出路?

还不如就守在侯府,好生抚养着蓉姐儿,有时还能远远看一眼深爱的男人,只要安分,自能衣食饱暖安稳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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