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切怀念远在天国的母亲

深切怀念远在天国的母亲

【塞声寒】

题记:仅以此文纪念生我养我,呵护我长大,而今已经去了天国的母亲。

深切怀念远在天国的母亲

                                        图片来自互联网

      母亲离开这个世界已经八年多了,每当想起母亲,想起母亲的音容笑貌,想起母亲凄苦的一生,以及最后一次见到母亲时那悲凉、幽怨、依依不舍的眼神,我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住自己内心奔涌的酸楚……

    在母亲离开后,无数个不眠之夜,我常常在梦中梦见母亲,梦见母亲向我诉说我不在时(由于在外地搞项目,母亲去世前三个月我不在家)的无助和绝望, 梦见母亲吃不上一口热饭而无人搭理,梦见母亲无数次跌倒在地而无人扶起的凄惨场景, 我就控制不了自己奔涌的眼泪, 控制不了内心深处的悲伤......

       我到现在才明白,母爱是多么的伟大;那时候,母亲很穷,很羸弱,但她用自己孱弱的身躯呵护着她的孩子们,保护着她的孩子们,她给他们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和爱的港湾…..

     母亲于1925年7月23日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农民之家, 在家排行老四,上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十九岁那年嫁给了一个没落的商人,也就是我的父亲,听老一辈的人讲父亲曾经在西安城做过生意(具体做什么买卖不清楚),但后来也逐渐萧条,没有挣下几个钱,就回家务农;商人务农怎么能比得上普通的老百姓呢?因此,父亲回来后,家境就逐渐衰落,以至于家里的开销除了生产队里的工分外,主要靠母亲搞点小副业来维持;养几只鸡卖卖鸡蛋,养一头猪到年底长大后,除了留一些自己家过年吃以外,其余的都换成钱,贴补家用。小时候家里的油盐酱醋、我们兄弟姊妹七个的衣服、上学费用,还有各种开销都是靠这点小副业的收入,可想而知,那时候的生活是何等的艰难,父亲由于不懂农事,生活的重担都落在母亲一个人的肩上,那时候母亲就是我们的天,就是维持我们家庭运转的主心骨。

      某年深秋的一个夜晚,我来到了这个世界;当我出生的时候,家里的经济已很拮据,全家人已经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当时我上面已经有四个姐姐,两个哥哥;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全家人望着这个嗷嗷待哺的小生命,脸上愁云密布,没有一丝丝新生命到来的喜悦,全家人发愁的是拿什么来养活这个小生命呀?

      那时候正是深秋,晚上人们都睡熟了,我的那个印象很模糊的奶奶(听老辈人讲的,我出生不久她就去世了),用一条烂褥子抱着我,借着夜色,一颠一颠来到村口,把我扔在村子以东沟壑边的一棵柿树下,可能她老人家是想做点好事,因为那时候沟里时不时会有一两只饿狼出没,在那个年代,狼们也没有口粮呀……

       然而我命不该绝,半夜时分,我那可怜的母亲醒了,当她发现自己的孩子不见了, 她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她不顾自己产后虚弱的身体,迎着深秋清凉的夜风,发疯似的跑到了村外,循着微弱的哭声,她踉跄着脚步,把我抱回了家……

       从此,在她的呵护下,我渐渐长大了。

       记得那时候有十一二岁吧,为了贴补家用,抑或是为了好玩,我养了两只小兔;有一次,在地里给小兔割草时,一不小心,镰刀砍在左手食指上,肌肉翻了出来,鲜血直流,我本能的揪了一把刺蓟草用右手揉烂敷在伤口上,因为听说刺蓟草能止血,忍着疼痛回到了家,母亲看到后心里很疼,好象伤口是在她的手上;她二话没说领上我就去了离村二里地的大队卫生所,我清楚地记得那医生冷漠的面容,尽管我疼的流泪,但人家依然我行我素,把我和母亲晾在一边,理也不理,等到其他人都走完了,才把我们叫过去,轻描淡写的问了问,胡乱上了点药,就把我们打发了;后来我和母亲去了舅舅家,一路上,母亲再没有和我说一句话,我知道她的心里无比的痛楚,不仅仅是因为我,更多的是被人冷落的滋味,一个小小的老百姓,又是妇道人家,到了当时还是神圣无比的大队卫生所,有谁会看得起呀,到现在,我都能隐隐约约感觉到母亲当时的心里是如何的难受和疼痛……

       后来,我去念了高中,到了离家十五里地的闫家庄中学,那时候,学校是要交粮食和伙食费的,每个月三十六斤粮食,七款二毛钱伙食费;粮食家里还是可以对付,因为当时生产队按人头分,粮食紧一些还是拿得出来,唯独发愁的就是伙食费,虽然每个月只有区区七块二毛钱,但对于我们家来说,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于是母亲就多养了几只鸡,还是靠卖鸡蛋换钱来维持我的上学费用,自己从来不舍得吃一个,夏天忙完农活,她就顶着毒毒的太阳到地里去捡生产队收过后遗漏的麦穗,冬天到地头、沟边割点少的可怜的青草,为养鸡养猪准备饲料,常常早出晚归,披星戴月,为了一家人的生活忙碌着……

深切怀念远在天国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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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高中时,学习很紧张,我们没有星期天,只有到星期六才放半天假;每到星期六下午,我都要步行十五里路回家,取点干粮;每当这时候,母亲总是站在村口等我,远远的望见我时,母亲就赶忙折回家生火做饭,我记得母亲总是自己舍不得吃,而把最好的留下来给我;多少年后,我依然能记起母亲做的香喷喷的鸡蛋酸汤面,仿佛就在昨天。我不知道,在我的一生中,还会有谁能对我这样?是的,只有母亲,没有缘由,也不需要任何缘由,就因为我是她的孩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记得哪年三月三,闫家庄举行集市庙会,母亲和二姐来学校看我,她们把自己口里省下来的粮食,烤成香喷喷的饽饽,拿给了我,到了学校,她们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就走了,为的就是看我一眼,给我送点吃的,每当想起这些场景,我的心里就酸酸的,不是个滋味;而今我回来了,母亲却永远离我远去了,这痛,这悲,谁人能够理解……

       1981年,我考上了内蒙的一所大学,临走时是九月,天气不是很冷,带的衣服也不多,然而到了内蒙明显感到天气比内地要凉爽许多,尤其是进入11月份,塞外寒风一起,鹅毛大雪从天而降,人走在外边,便感到侵骨的寒,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内地是很少有的,在市里买衣服太贵,我们农家孩子是负担不起的,身上的钱除了吃饭,所剩无几(那时候不允许外出打工),没办法只好向家里要,然而靠工分吃饭的家里又何曾有多余的闲钱呢?一家人要吃要喝要穿,尚且不够,加上供我上学,其紧张程度可想而知;那时候,我只考虑到自己,又何曾想到这些呢?当母亲看到我的信后,便想尽一切办法,一毛钱一毛钱的凑,借了些棉花,买了布,一个人顶着漫天的风雪,一步一挪,跌跌绊绊翻过沟壑,到贝支村给我做了一件棉大衣,又叫二哥骑着自行车到二十里外的县城给我邮了来……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凑够买布的钱和布票(那时候买布需要布票)的?又是到哪里买的布(那时候布是凭票供应,不是哪儿都能买到)?更不知道她是怎麽在风雪中翻过哪道深深的、遍地泥泞的沟壑,走到离村五里地的贝支村的?!

      现在想起来,我的心都在疼,那个时候母亲已经56岁了,我的可怜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不知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难?然而她从没有向我提起这些,都是事后别人说给我才知道的.

       甚至于当我们一个个都成家立业后,她的心仍然为她的儿女们操劳着;每年都要从嘴里省下粮食,晒成酱,一瓶一瓶都分给我们,而自己所剩无几;有一年,她为了我们城里的几个儿女能吃上自己种的红薯,竟然不顾自己八十高龄的身体,亲自下地翻土、插苗、浇水、除草,一时不慎,摔倒在地,造成手臂骨折,她也没有告诉我们一声,而是自己一个人忍着疼痛,躺在炕上静养,几天吃不上一口热饭,只喝点水,就着干馒头,硬撑着,直到好心的邻居兰嫂知道后,才打电话告诉我实情;我回去时,她已经干瘦如柴,面黄肌瘦,她还说,“你那么忙,回来干啥,我养几天就好了”。

深切怀念远在天国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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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后,五内俱焚,伤心不已,我知道,我们做儿女的,都在忙着自己的生计,却忽视了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我们的年迈的母亲。

我不知道她是怎样从地里爬起来一步一步回到家里的?更不知道她是如何吊着一只胳膊自己生火、自己做饭?

      母亲,我的苦命的母亲,你为了我们,承受了多少苦难和挫折,遭受了多少冷漠和歧视,你却从来没有吭一声,而是一个人默默忍受着;今天,你的儿女们的日子一天天好了起来,而你却永远离开了我们,子欲养而亲不在,这疼痛,这悲伤,将永远折磨着我的心,无时无刻……

       那一天(母亲于2012年6月20日去世,去世时我不在身边),听到母亲离去的消息,仿佛一道晴天霹雳,撕裂了我的心,我只觉天旋地转,山崩地裂,我的头脑一片空白,我的世界一片茫然……

深切怀念远在天国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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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我的可怜的母亲,如今再也听不到你的叮咛和絮叨,再也看不到你的音容笑貌。

       深秋的寒夜里我常常梦到你,醒来已是泪流满面、、、、、、这悲痛,这悲伤,将折磨着我的心,直到永远、、、、、、

       母亲,每年清明,我都会回去看你的,我会在你的坟头给你烧上一摞厚厚的纸钱,以赎回我良心上的不安,以慰籍我伤痕累累、支离破碎的心,愿你在天国安好,远离苦难和伤痛,远离纷扰的凡俗世事,永享幸福和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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