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界一一同行是冤家

相声界——同行是冤家

近期,五品官员姜某以中国曲艺家协会的名义发出“倡议书”,倡议抵制低俗表演,抵制封建行帮陋习“三年学徒两年效力”。瞎眼人也能看出,此举针对的对象正是如日中天的德云社,不如说是针对德云社的班主郭德纲。

郭德纲,是一个脑后有反骨的人,可他生对了时代,大难不死,德有后福。比我小一岁的郭德纲,怎么出算同龄人吧,可是在四十岁之前我愣是没听说过这人。那么,四十岁之前我所听过的相声是什么呢?或者说是什么人呢?想想只有马三立、马季,其外只记得有姜昆——虽然只有一部《虎口脱险》反复播放。那么,我又是从那里听到或看到这些相声表演的呢?是从收音机,或者电视。

姜昆师出名门,正是马季的得意弟子。马季的师父是侯宝林,和马三立并无直接关系。而侯宝林的儿子侯耀文、侯耀华,与马季同辈,算是姜昆的师叔。故侯耀文的徒弟郭德纲,算得上是姜昆的同门师弟。

与姜昆二十六岁拜师马季不同,郭德纲31岁才拜侯耀文为师,时间是2004年。姜昆大郭德纲23岁,赶上了改革开放初期的好时代——如同诗歌赶上改革开放的好时代一样,一跃成为名人、大腕。正是在郭德纲拜师侯耀文这一年,姜昆当上了中国曲艺家协会党组书记、副主席,并于2012年顺利当选主席,如今已连任两届。

相声及曲艺的没落,如同诗歌的没落一样;连作协都不时髦了,曲协还算个啥呀。在九十年代后期,曲艺与诗歌一起没落。因此可以说,郭德纲与我一样没赶上时代。

相声曲艺家与作家一样,分为体制内的和体制外的。无疑,跑江湖的郭德纲是体制外的。但是,与作家不同,体制内的作家与体制外的作家并没有太多矛盾,而体制内的相声演员与体制外的相声演员却矛盾重重。因此,在相声艺术极度没落的二十一世纪之初,郭德纲是被相声界同行千夫所指的,他需要一棵大树,这棵大棵就是侯耀文。

但郭德纲是什么人,他是一个江湖人,他在1996年就创办了德云社,他是班主。如同许多江湖作家看不起宫庭作家一样,即使加入了作协,终究是游离于作协之外。这样,郭就产生了与中曲协之间的矛盾,甚至与师伯侯耀华也有了矛盾。

作者在这里不得不佩服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冯巩。在相声没落、小品兴起的时代,冯巩果断转行演起了小品,一跃成了春节联欢晚会的头号常客,甚至他的女弟子贾玲也在当年的相声表演比赛中击败郭德纲拿了头名——你敢信么?

其实我更佩服郭德纲,正是他的不懈追求,才使得相声这门艺术起死回生,并且重现辉煌。冯巩和贾玲,还会说相声吗?

不管省曲协是不是体制内的,但中曲协无疑是体制内的。当官的姜昆,以发现了赵本山为荣,捧红了小品,但传统的曲艺却在他的领导下进一步没落了。这个与他一样出身的相声演员、同门师弟郭德纲,竟然远远超越了自己——无论是在艺术成就还是名气上,竟然不象其他人那样顺从自己——敬畏中曲协,这真是一件令人烦恼的事!

余长城20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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