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的川岛芳子——曾是李香兰的“小哥哥”

2008年,张钰披露了“我的方姥就是川岛芳子”,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国内外引起广泛关注。随后,由长春市相关专家组成的川岛芳子生死之谜考证组开始了艰难的考证历程。2009年3月,专家组到日本东京访问,张钰见到了昔日的“满映头牌”李香兰,原定半个小时的会见时间延长到4个小时,李香兰与川岛芳子曾经有着怎样的交往,李香兰又是如何看待张钰提到的“方姥”呢?

今年9月,随着李香兰的去世,本报在“老长春”版刊发了《李香兰在中国东北——“满映头牌”的辛酸往事》一文,引起了张钰对李香兰的缅怀,她向本报记者讲述了那次与李香兰见面的经历。在张钰的讲述中,当李香兰还是17岁的少女时,她曾称呼经常女扮男装川岛芳子为“小哥哥”,李香兰与川岛芳子那些鲜为人知的交往跃然眼前。(口述实录)口述 张钰 整理 赵娟

女扮男装的川岛芳子——曾是李香兰的“小哥哥”

2009年3月1日,我们川岛芳子生死之谜考证专家组一行9人应日本朝日电视台的邀请到东京访问。3月12日傍晚,我在朝日电视台记者俊藤花女士和高桥正阳先生的陪同下,来到了李香兰在千代田区一番町20-10号的家,见到了李香兰。她身穿青蓝色影格套裙,颈上系着一条黑白相间的斑纹薄纱巾,黑绢一样蓬松的长发,宽大的茶色墨镜后的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看上去很有气质和风度。我用日语跟她打招呼,她听了非常高兴,笑容可掬地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她的日本名字——山口淑子。

采访开始时,记者後藤花向李香兰介绍了川岛芳子生死之谜的考证经过,之后,我叙述了姥爷的临终遗嘱,她耐心地听着,不住地点头。听过了介绍,她开始站在台灯下的那张大桌子旁,很郑重的说道:“金壁辉司令”,这是川岛芳子曾经的名字,这让我感到有点意外,没想到这么多年她还是这样称呼。

女扮男装的川岛芳子——曾是李香兰的“小哥哥”

古诗传情谊 李香兰动情地说:“这是我的哥哥,我的哥哥……”

和方姥在一起的时候,她一定要我把描写苏州和杭州两首诗背下来,说是有机会见到李香兰女士,就朗读给她听。因此,我在见到李香兰女士的前一天夜里,用日语写好了两幅书法,就是这两首诗,一首是中国唐代诗人张继的诗《枫桥夜泊》,另一首是北宋文学家苏东波的诗。

当我把这两首诗朗读给她时,她很意外的说:“呀,月落乌啼霜满天,日本人都对这首诗情有独钟,没想到你还能用日语读这样的诗,很好啊!另外一首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这首诗也朗读的很好啊!”我对她说:“方姥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这两首诗,她说您比苏轼的诗中描写的春秋末年越国美女西施还美呢,当您看到了这两首描写苏州、杭州的诗时,就会感觉到有一个远方的故人在召唤您”。

女扮男装的川岛芳子——曾是李香兰的“小哥哥”

听了我的话,李香兰睁大了眼镜,连连点着头:“我?嗯!”我在快乐融融的气氛中唱起了《苏州夜曲》,李香兰和着我的声调,轻轻地打着拍子,和我一起唱,她的嗓音还是那样细润甜美,象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的歌声。方姥曾说,李香兰女士是有名的金嗓子,今日我终于聆听到了她那夜莺般的歌声。

之后,我把事先准备好的两幅工笔山水画送给李香兰女士,一幅是青绿山水竹扇子,一幅是立轴山水界画,她很惊讶的问道:“这扇子是你画的!”我说:“是啊,这是特意给您画的。”她激动地说:“这是送给我的呀!太好了!你的画技艺很高超,我会仔细收藏的。”我告诉李香兰女士,方姥家有一本民国画报上的封面女郎就是她,穿着淡蓝色的和服手持扇子微笑的照片,你会用扇子边舞边唱歌,我也会跳扇子舞,说着,我为李香兰女士跳起了扇子舞,边舞边唱到:“沙古拉,沙古拉……”李香兰女士看着我用两手一圈一圈的翻转扇子,这个动作她说很难学会,她也没练过,我说“这是方姥教给我的,京都歌舞伎的扇子舞。”

当李香兰女士看到了我摆在桌上的方姥为我画的两幅肖像画时,她激动的说:“啊,画得很好,很象你嘛。”当我展开自己画的几幅方姥日常生活中的肖像画,其中一幅方姥带着黑墨镜沐浴后坐在竹制躺椅上手拿着扇子休闲地晒太阳的画,李香兰女士一看这幅画就低下了头,喃喃地称呼说:“哥哥,这是我的哥哥,我的哥哥……”我看见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女扮男装的川岛芳子——曾是李香兰的“小哥哥”

遗物追往事 李香兰追忆“和芳子哥哥的首次见面和最后一次见面”

随后,高桥先生把方姥的留声机搬到了茶几上,小心翼翼地打开,我把方姥遗物中的一张旧唱片拿出来,这是方姥生前听过无数遍的李香兰的唱片,上面有她上世纪30年代唱过的两首歌曲《苏州之夜》和《少女的祈祷》。这歌声把李香兰的思绪拉到了那遥远的年代,她开始讲述:“我第一次和芳子哥哥见面时是1937年,我16岁那年,在天津东兴楼饭庄她的生日宴会那天,很多社会名流都来向她祝贺,我和父亲也在其中,在一群贵妇人和小姐中间,站着一个人,很显眼,穿一身黑缎子男装长袍,黑缎子瓜皮帽。

父亲向我介绍到,这位是川岛芳子,金壁辉司令;这是我的长女淑子;她一听就说,淑子和芳子的日语发音是一样的,让我以后就称呼他小哥哥吧!有一次我在北京诳街,走在路上有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咔地一下停在了我的身边,车后门开着,我一看车里坐的正是芳子哥哥,她一歪头让我上车和她一起去吃饭……还有一次我和妹妹去看电影,在影片将要开演时,突然听见旁边有一个男的喊了一嗓子‘金司令到!’随后涌进来一帮人,为首的正是芳子哥哥,她身穿戎装,肩膀上蹲着个猴子,举止确实象个男人,这时她已经不是金司令了。原来当军人,是为了中日友好的目的,但是后来她走错了路。”

李香兰女士接着说:“我最后一次和芳子哥哥见面是1940年,我在博多清流莊旅馆遇见了她,晚饭前她来到我的房间,说是在报上看到我要坐飞机去上海。专门在这家旅馆定了房间来给我送行。当天半夜她来到我的房间送给我一封信,这封信整整30页,信里她告诉我,她很后悔被人利用了,让我注意点儿,不要被身边的人利用。她对我的忠告,我很感激,她说了很多真实的心里话。这是哥哥最后一次给我写信。”

女扮男装的川岛芳子——曾是李香兰的“小哥哥”

故人证身份 李香兰遗憾“与哥哥在长春擦肩而过的无奈”

在李香兰女士的描述中,“芳子哥哥”皮肤很白皙,对她很关照。她说:“只可惜中日战争结束后,芳子哥哥因为没有日本国籍被以汉奸罪名逮捕了。哥哥她是因为跟日本高级军官有密切往来才被抓的。”当我问到李香兰女士,你的哥哥被执行了死刑后,你相信她真的死了吗?她说:半信半疑,虽然遗体面部被子弹炸得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是本人了,不过那个人绝不是芳子哥哥。

当我提到川岛芳子采用“替身”的说法时,李香兰女士说,她在网上看到长春媒体登载的有关川岛芳子的死刑其实并未执行,是用替身活下来的时候,她感到很欣慰……她与川岛芳子有过同样的经历。在1945年日本战败后被国民政府以汉奸罪名逮捕过,但是,因为李香兰有日本人的移民身份,之后又改判无罪,在1946年4月1日由上海遣返到了日本。而川岛芳子没有日本国籍被判了死刑,如果要想活命,只能用替身。李香兰送给张钰的签名照我们采访将要结束时,后藤编导问李香兰女士:“您认为方姥就是川岛芳子吗?”她很干脆的回答说:“她就是哥哥,没别的可能!”接着,她又很遗憾地说:“我见过哥哥都是在北平,天津,日本,在新京(长春)没见过,如果我要是知道她在长春活到1978年末的话,我正好1978年去长春看望浦克先生(满映著名男演员),那么我也一定会去看望久违的芳子哥哥的,但她那时候在隐居,我是不会见到她的,真是遗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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