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年后,再看《阿郎的故事》,罗大佑的歌声一响,还是泪流不止

一、老港片的温情
香港电影曙光暗淡了许多年,如今已经是一个新的年代。童年和少年时期充斥在生活中的那些香港电影已经成了另一个时代。如今的时代新人辈出,但无论如何,现在的港片始终不再是从前的港片了。
今年的金像奖上,曾志伟的儿子曾国祥导演大放光彩,让人看到了一些港片的未来。上个世纪亲手塑造出轰轰烈烈港片黄金时代的那些电影人们,却都年华老去,逐渐退出历史舞台。
31年后,再看《阿郎的故事》,罗大佑的歌声一响,还是泪流不止

当然也有一些坚持产出的电影人,例如王晶,电影好坏不谈,坚持这事情本身就够让人钦佩了,“黑帮片导演”杜琪峰,也是这样的一位电影人。他们都算是从前那个港片时代的余晖。
虽然杜琪峰后来被冠上“黑帮片导演”的名号,但主要因为他的黑帮片相对之下影响力更大。31年前,真正意义上让杜琪峰广为人知的,其实是一部文艺片,《阿郎的故事》。
31年后,再看《阿郎的故事》,罗大佑的歌声一响,还是泪流不止

杜琪峰导演的《阿郎的故事》,由周润发、张艾嘉、黄坤玄主演,吴孟达、王天林也参与了拍摄。
1989年,《阿郎的故事》收获3091万港币票房,是那年票房榜的第四位,作为一部文艺片,票房不算低。值得一提的是,当年的票房榜冠军是周润发《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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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在金像奖上,《阿郎的故事》以横扫的姿态提名九项大奖,但最终只拿到了最佳男主角一项大奖,那一年,周润发的“赌神高进”和“浪子阿郎”都提名了最佳男主角,最后“阿郎”打败了“高进”,拿下了那一年的金像奖影帝。
转眼三十一年。
如今的香港依然有不少的产出,但没落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少了许多时代情怀,还有受内地电影市场影响后,失去的港片情怀。那种香港原汁原味的,对生活的乐观豁达,人与人之间的温情,市井里的生活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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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于《秋天的童话》、《甜蜜蜜》、《天水围的日与夜》,都是这类影片,我们现在很难再见到这样的港片。后来的《岁月神偷》和《桃姐》之所以被人说有香港味道,大概也是这个原因。而这些影片,都无一例外的成了经典。
回首过去三十年,阿郎的故事或许不算是香港最好的剧情片,也许算不上杜琪峰最好的作品,但在同类的作品里,阿郎的故事绝对是最感人至深,催人泪下的。
因为这是一部真正的,男人的电影。如今再看,罗大佑的歌声一响,还是泪流不止。
二、阿郎的故事
1980年,杜琪峰执导了第一部作品《碧水寒山夺命金》,后来又担任83版《射雕英雄传》的执行导演,十年磨砺,已经小有名气。但后来鼎鼎大名的黑帮片导演杜琪峰,真正意义上的受到大众关注,正是从阿郎的故事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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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琪峰在《阿郎的故事》里没有讲黑帮,但个人感觉讲的比黑帮片更有男人味。故事没有《英雄本色》的兄弟情,也没有《跛豪》这样的宏伟史诗。但“阿郎”像极了我们身边的浪子朋友,或许也像自己。
一个年轻时也疯狂过,堕落过,但最后回归正常生活的,平凡的父亲,平凡的丈夫。一个什么也没有,但顶天立地的男人。
电影讲述了浪子阿郎的故事。
阿郎年轻时是个摩托车手,英俊潇洒,放荡不羁,风流成性。富家女波波不顾一切的和他相爱,并为他生下儿子波仔。但阿郎那时候还没成熟,不仅动手打波波,还在波波怀孕时去参加比赛,结果发生了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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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波的母亲看不下去两个年轻人的生活,骗波波儿子已经死了,带着波波去了国外。后来阿郎出狱,在福利院领走儿子,独自带着他生活。十年后,一次偶然的活动,阿郎和波波再次相遇。波波得知波仔没有死,想带他离开阿郎,但阿郎已经浪子回头,决心留住波仔,也留住波波。
浪子回头,回归家庭,这大多数男人都会经历的事情。这些岁月里,男孩会变成男人,会跟狂妄的自己挥别,和犯过的错和解,跟现实的生活和解,逐渐变成一个肩膀宽厚的父亲和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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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郎的故事》里最动人的点,也正是这些细微但深刻影响着每个男人一生的情绪,这也是这个作品如此温情感人的原因。
主角阿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个失败的男人。首先作为父亲,他也许是自认为不合格的。
电影片头,杜琪峰刻画了许多阿郎和波仔生活的场景。两父子宛如兄弟一样打闹,对话,周润发在电影前半段,也成功的展示了自己的喜剧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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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这样的父亲应该是个很会教育的人,算是好父亲。但对男人而言,无法给自己儿子更好的生活环境,也没有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或许多少也觉得愧疚。阿郎正是这样的男人,大男子主义,但是重情重义。
关于父子之间,印象最深的催泪段落,就是阿郎和波仔吵架的那一段。阿郎大声骂着波仔,让他滚,跟着他妈妈去国外。波仔也知道阿郎是想让他走,去过更好的日子。一边哭一边和他顶嘴,临走时甚至没忘了要车费。波仔走后,阿郎一个人忍不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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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这一段感动了不少人。周润发也把阿郎应该有的那种,自卑,后悔,不甘,对自己的愤怒,对生活的妥协,对儿子和波波的爱,演绎的淋漓尽致。一个男人在这种处境,一定是百感交集的。
而作为丈夫,阿郎也是心有愧疚的。
实际上,《阿郎的故事》和《我是山姆》有一些相似,甚至和后来的《飞驰人生》有些像,但因为多了对爱情的叙述,《阿郎的故事》更加精彩。
年轻时,浪子阿郎和波波相爱,两人轰轰烈烈不考虑后果的燃烧了彼此的青春。后来波波远赴他乡,阿郎也入狱,为了孩子做起了货车司机,成了平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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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十年后,两人再见,一定也是万般思绪涌上心头。阿郎觉得波波抛弃了他和孩子,波波觉得阿郎耽误了她的青春。虽然波波有了新的男朋友新的生活,两人已经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但观众都能看得出来,波波对阿郎并不是没有感情了。
电影里,波波对待阿郎态度陌生,好像一心只想现在的生活,就像已经忘记彼此的青春。其实她没有忘,或许只是不愿再想起,或许是有些东西无法重来一次。
31年后,再看《阿郎的故事》,罗大佑的歌声一响,还是泪流不止

电影的结尾是整部电影最经典的地方。
失而复得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词之一。导演在电影结尾的安排很精彩,阿郎鼓起勇气参加了比赛,希望让波波留在自己身边,波波最终也没有离开,而是去了比赛现场。所有人都觉得故事圆满时,再画上一个永恒的结局。
31年后,再看《阿郎的故事》,罗大佑的歌声一响,还是泪流不止

相信很多看过《阿郎的故事》的人,想起电影,脑海里都会浮现出影片结尾的场景:阿郎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摩托车起了火即将爆炸,波波和波仔哭着冲入赛道,想去靠近这个浪子回头的男人。
紧接着罗大佑的歌声一起,往日画面一一重现。三把刀子插进观众心里,泪腺就容易崩溃了。怎能让人不动容。
31年后,再看《阿郎的故事》,罗大佑的歌声一响,还是泪流不止

精彩的港片很多,这样的港片少之又少。
冯小刚说过,把电影拍的精彩很简单。港片流传下来的经典五一不是故事精彩的,但能让人哭的电影确实不多。阿郎的故事,也算得上是另类的经典了。
三、让风尘刻画你的样子
“不变的你,伫立在茫茫的尘世中,孤独的孩子,提着心爱的灯笼。”
只要说起《阿郎的故事》,就不得不提一下两首经典的电影歌曲,罗大佑的《你的样子》和《恋曲1990》。这两首歌在罗大佑的歌曲里也算是流传最广的几首之一,当年也毫无悬念的拿下了金像奖的最佳原创电影歌曲。
31年后,再看《阿郎的故事》,罗大佑的歌声一响,还是泪流不止

1989年,杜琪峰34岁,周润发34岁,张艾嘉36岁,罗大佑35岁。那时候杜琪峰还并未一战成名,周润发如日中天,张艾嘉也美得不可方物,罗大佑的破锣嗓子影响力越来越大。
后来杜琪峰成了著名黑帮片导演,香港电影的余晖之一,周润发功成名就半隐退江湖,张艾嘉做了导演拍起了文艺片,罗大佑成了文艺青年眼里和崔健并列的神。
时光不再,风尘没能刻画出他们的样子,电影留下了他们年轻的面孔,但他们再也不年轻了,从前的时代已经走远,看着发哥电影,听着罗大佑《童年》长大的人,也不再年轻。
31年后,再看《阿郎的故事》,罗大佑的歌声一响,还是泪流不止

这个久远的浪子回头的故事,至今能让人动容。这两年的一首歌,也叫《浪子回头》,和《阿郎的故事》也十分的贴切。
“时间一天一天一天的走,汗一滴一滴一滴的流,有一天我们都会老,带着妻子一起。浪子回头。”
我们的人生或许没有阿郎这样的波澜壮阔,但又何尝不是如此。(撰文:唐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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