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区的美艳交际花,没几个能超越她

本文作者是时光编辑部撰稿人@柚由@暖暖辰曦@豌豆公主

1899年夏,巴黎城北蒙马特区,艺术家、酒鬼、贵族进进出出,酒吧、夜总会莺歌燕语,摇曳的大红风车承载着热情和颓废,空气中充满着欲望的味道。

4公里外的塞纳河畔,或许两个刚吃完麻辣小龙虾的饕餮游客正在打听:"红磨坊咋走?有没有马车到?"

一百年后,这样的问题似乎显得有点可笑,不论是旅行攻略还是导航APP,都会准确无误地把你引领到红磨坊。

这里已经成为在老佛爷买买买、在埃菲尔铁塔拍拍拍之后,巴黎又一地标性建筑。而开启它全球走红模式的,正是15年前由巴兹·鲁曼执导、妮可·基德曼与伊万·麦克格雷格主演的歌舞片《红磨坊》。

这部聚焦19世纪歌舞升平巴黎夜总会中,美艳交际花和羞涩穷诗人之间“茶花女”般的悲欢爱情的电影,一举摘得了奥斯卡最佳服装设计、最佳艺术指导两个奖项及奥斯卡最佳影片提名和戛纳金棕榈奖提名。

此外,还让妮可·基德曼和伊万·麦克格雷格两位主演拓展了在好莱坞的事业版图,为更多人所知。

《红磨坊》女主妮可·基德曼

曾经的红灯区里,上层名流、底层贫民以及放荡的艺术家和谐相处,浓郁爱情的迸发和金钱欲望的蔓延承载了这场奇幻的梦境。

鲁曼的奢华视听盛宴,打破传统歌舞片的套路而席卷全球,开创了歌舞和戏剧融合、兼顾商业和文艺的类型模式。

时光飞逝,距离《红磨坊》首次与观众见面,已经过去19年了。

今天,让我们跟随影片徐徐拉开夜巴黎厚重的红色帷幔,揭秘台前幕后主创的拍片往事吧。

巴兹·鲁曼的浪漫情怀

从《舞国英雄》、《罗密欧与朱丽叶》到《了不起的盖茨比》,巴兹·鲁曼的光影世界里总是声色浓郁。而他的影片风格,与其成长经历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巴兹·鲁曼

从小生活在澳洲的他拥有和睦的家庭,父亲经营着加油站和农场,同时也是一家电影院的老板。鲁曼可以自由地在五光十色的世界电影里汲取营养。意大利歌剧和宝莱坞歌舞片是他的最爱,尤其是歌舞片中,女主角丰满的身材和音乐氛围给了他感官的刺激。

身为舞蹈老师的母亲,经营着服装店,不仅给儿子打下了坚实的舞蹈功底,还将服装造型等美学元素潜移默化地注入他的血液。

在父亲加油站打工的岁月里,不胜枚举的奇人异事为他创作故事提供了丰富的素材资本。可以说,父母的熏陶成就了鲁曼,音乐、舞蹈、色彩的融合让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得以施展

作为“红幕三部曲”的收官之作,歌舞片《红磨坊》将鲁曼炉火纯青的个人风格发挥到极致。

妮可·基德曼

电影根据诗人音乐家奥菲士前往阴间寻找亡妻的希腊神话改编而成,恰恰满足了他将唯美故事,经过夸张的形式处理套用在时代背景的特长。

另外的说法是剧本混杂了三个不同戏剧故事:年轻作家爱上了一个生病的女孩,源自亨利·穆杰的小说《波西米亚人》,它还被改变成普契尼同名歌剧;关于妓女对爱情觉醒的部分,来自《茶花女》的情节;最后,男主角试图将爱人从深渊带回正规的桥段,来自奥芬巴赫创作的轻歌剧《地狱中的奥尔菲》。

无论如何,导演对此有着自己的看法:“《舞国英雄》的故事发生在交际舞的世界,《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发生在维罗纳海滩,而《红磨坊》则发生在1899年的红磨坊夜总会。那是一个关于理想主义和成长的神话,让我们认知了人生中无法掌控的事情,那就是爱人的消亡和关系的不复存在。”

精巧构思和华美重现

明确创作方向后,鲁曼随即带着编剧克雷格·皮尔斯和身为服装设计师的妻子凯瑟琳·马丁,前往巴黎进行实地考察。

普法战争后,陷入彷徨的法国人民在巴黎蒙马特高地建立了红磨坊歌舞厅,那里尽是跳着康康舞、装扮性感的风尘女子。印象派大师皮埃尔·奥古斯特·雷诺阿曾受老板之约为酒吧创作宣传海报,电影导演雷内·克莱尔、约翰·休斯顿的作品中都存有它的影子。

鲁曼一行人通过对历史文化和当年记者、作家一手记录资料的研究,整理完成故事大纲。当年的红磨坊是从贵族到穷光蛋、艺术家和波西米亚人寻欢作乐的去处。

编剧皮尔斯认为,这里的包容性近似于美国纽约七十年代末的传奇夜店Studio 54,“那里表演的康康舞丝毫不亚于香艳热辣的脱衣舞”,因此电影里对歌舞宫殿环境的塑造一定程度借鉴了这家夜店的做派。

54俱乐部是1970年代在美国纽约传奇俱乐部。也是美国俱乐部文化、夜生活文化经典代表,当时很多名人都会齐聚到这里狂欢、跳舞。

影片大部分在悉尼的福克斯制片厂拍摄完成。约有100到150人参与搭建红磨坊的布景,打造出1900年兼具颓废与奢华的巴黎蒙马特区。

莎汀的服装与红磨坊的浮华相辉映

凯瑟琳·马丁和鲁曼都是色彩爱好者,她将巴黎的见闻还原到影片的美术和服装设计当中,炮制出活色生香的天堂。由80人组成的服装部门为《红磨坊》制作了300套服装,其中借鉴了不少经典电影中的经典形象,包括《蓝天使》中玛琳·黛德丽、《吉尔达》中丽塔·海华斯和《歌厅》的丽莎·明奈利等人物的造型。

有趣的是,当年红磨坊舞女都在裙下穿着被撕破的内裤,但为了确保PG-13级别,制片方只得放弃如实重现。对于金碧辉煌巴黎夜生活场景的重塑,让此片收获了奥斯卡最佳服装设计和美术指导两个大奖。

鲁曼的视觉语言丰富,各种景别、非常规的镜头和色彩搭配应有尽有。很多场景参考了法国画家亨利·德·图卢兹·罗特列克对红磨坊和周边酒吧的画作。裙摆飘动肉欲流动的群舞和异域风情令人捧腹的印度舞,搭配情节的走向吸引人眼球。

亨利·德·图卢兹·罗特列克画笔下的红磨坊比雷诺阿的拥有更高的饱和度,更加热闹绚丽也更加黑暗诡异,贵族妇女、绅士、酒鬼和舞女聚集在这个神奇的地方

“戏中戏”配合倒叙的情节安排,让舞台、观众和戏剧之间的界限抵消,鲁曼需要的并不是让观众忘我,相反他需要观众在间离中投入故事:“观众处于睡梦状态,这样,他们就可以借此窥视现实,而我们却在影片中不断唤醒观众,提醒他们正在观看的是一部电影。从本质上讲,《红磨坊》是一部歌舞片,或许还可以称之为歌剧,不过最终,所有歌曲都在讲述一个故事。”

故事随着莎汀和作家排演戏剧而展开,而作家又以他和莎汀之间的爱情作为剧本的原型,电影中人物的境遇与影片中排演的那出歌剧的剧情也是同步发展的

《红磨坊》制作完成后,在距离悉尼200英里的澳大利亚乡村小镇Taree进行了试映,那是鲁曼少年时期生活玩耍过的地方,250张电影票在当地一家药房被销售一空,如此的安排也寄托了导演的特殊情怀。

可惜的是,在《红磨坊》开拍的第一天,鲁曼的父亲就去世了,孝顺的他不忘在电影的结尾打上“纪念里昂纳多·鲁曼”的字样。上映后,面对关于电影剧情乏善可陈甚至狗血的批评,鲁曼并不以为然,“拍电影不是赛马,不能说谁跑得“更快”,对电影的好坏,不应该有绝对的评判。”

《红磨坊》的流行乐拼盘

在鲁曼的镜头下,《红磨坊》中的歌曲成为叙事的一部分。而为了保持剧情连贯,男女主角伊万·麦克格雷格和妮可·基德曼也亲自亮嗓献唱。这对靓女俊男的组合在为广大影迷派送满满狗粮的同时,其精湛的唱功更收获了大批乐迷的膝盖。

妮可·基德曼和伊万·麦克格雷格

不过《红磨坊》的音乐亮点远远不止于此——每一句独白、每一段唱词看似是漫不经心的只言片语,却与片中的舞台场景、华美服饰一样,经过了精心的挑选、修整、改编,隐于浮华的韵律中,寓意深远。

当《音乐之声》的导演罗伯特·怀斯对鲁曼说:“我看过《红磨坊》,里面的音乐是一种创新”时,导演的努力无疑收获了最大的褒奖。最终《红磨坊》摘得了英国电影和电视艺术学院奖及金球奖的最佳配乐奖。

作曲家克雷格·阿姆斯特朗

与我们熟知的《雨中曲》《音乐之声》《窈窕淑女》《西区故事》《歌剧魅影》等音乐歌舞片不同,《红磨坊》既不是由舞台剧演变而来的电影,也没有为影片而打造一整套全新的音乐,而是采用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拼盘式”音乐风格。

片中音乐的主体是上世纪70至90年代的流行歌曲,特别是摇滚歌曲,另外还加入了少量古典音乐、民间小曲、异域歌曲和经典的歌舞片音乐。

尽管这些音乐在时代特征上与影片所设定的1900年完全不搭调,但却在作曲家克雷格·阿姆斯特朗的改编下变得浑然一体,体现出极为浓郁的现代音乐剧气息,其整体风格与法国出品的音乐剧《巴黎圣母院》十分接近。

《红磨坊》中这些看似东拼西凑的音乐大多很有来头,而且彼此之间的关系相当紧密。

比如,影片中女主角第一次惊艳出场所演唱的《Sparking Diamonds》,就是歌曲《Diamonds Are a Girl's Best Friend》的改编版,其原始出处是一部著名的百老汇音乐剧《绅士爱美人》。

二十世纪福斯公司自己曾在1953年把它拍摄成了同名电影,在影片中演唱这首歌的人则是大名鼎鼎的玛丽莲·梦露。

而接下来女主角的第二首歌,则翻唱了麦当娜的《Material Girls》。有意思的是,麦当娜当年演唱《Material Girls》的MTV,模仿的就是梦露在《绅士爱美人》中演唱《Diamonds Are a Girl's Best Friend》时的场景设计。

更有趣的是,麦姐的另一首大作《Like a Virgin》在影片中被改编成了一首针对“处女情节”的意淫之作,让人不由想起《东成西就》中梁家辉穿着女装与张国荣对唱的“难忘”场景。

不过真正体现作曲家克雷格·阿姆斯特朗改编功力的,则是影片中那些歌曲连唱和对位处理。

比如,源自克里斯蒂娜·阿奎莱拉的《Lady Marmalade》与涅槃乐队的名曲《Smells Like Teen Spirit》被混搭在一起,用于营造舞女们大跳康康舞的热烈气氛。

男女主角在象屋顶上对唱示爱的歌曲《Elephant Love Medley》,更是一首精彩的情歌大串烧,由大卫·鲍伊、Beatles、U2、Kiss、惠特妮·休斯顿等歌星(乐队)原唱的十来首爱情歌曲被一股脑的抛出来,形成了一首不断上扬的爱情乐章,绝对令人热血沸腾。

这些看似无厘头却又有章可循的音乐,对于影片的作用远不止营造气氛那么简单。

事实上,很多歌曲都是剧情强有力的推进器,情节的延伸和情感的宣泄,也都是通过歌曲得以表达和释放的。

这也是所有音乐歌舞片的共同之处。只不过,《红磨坊》对于这些现成音乐的整合与改编十分到位,真正做到了“化零为整”。

主演高颜值背后的辛酸苦辣

凡是制作精良的电影,男女主演人选的变更一定是常事。

关于《红磨坊》选角的报道也是五花八门,据传电影原定由凯瑟琳·泽塔-琼斯和希斯·莱杰联袂出演。芮妮·齐薇格、凯特·温丝莱特以及希拉里·斯万克都曾被考虑过出演莎汀。休·杰克曼、杰克·吉伦哈尔都曾被视作男主人选。

涅槃乐队主唱柯本的遗孀科特妮·洛芙也为本片试过镜,但不幸落选,这次打击甚至导致她对于基德曼产生厌恶。同鲁赫曼合作过《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参加了本片试镜,但被要求唱歌时他主动放弃。最终,克里斯蒂安和莎婷两个角色落入了伊万·麦克格雷格和妮可·基德曼的手中。

妮可在片中服饰华美至极,佩戴的项链由钻石和白金制成。这条有史以来电影中出现过“最昂贵”的项链出自澳大利亚顶级珠宝设计师史蒂芬诺·坎特瑞之手,上面镶有1308颗钻石,总重达134克拉,价值约为100万美元。

相映成趣的是,她在片中始终要戴着假发表演。先前的剧本中曾给莎婷安排了一个三岁的女儿在闪回中出现,不过在成片中消失了。妮可在片中坐着秋千从高空坠入,鲁曼特意要求用蓝色的灯光打在妮可略显苍白的肌肤上,以保证她的亮相足够艳压全场。

拍摄期间,妮可的肋骨和膝盖因为排练舞蹈的关系而受伤。在穿紧身衣时,她身上缠了5米多的腰带,这让肋骨的伤势加剧。剧组因此不得不暂停工作两周,而后敬业的妮可坐着轮椅完成一些胸部以上的画面,她为此不得不推掉和大卫·芬奇合作《战栗空间》的机会。

妮可的戏服虽然好看,却要忍受束腰之苦

2001年是妮可喜忧参半的一年,年初她刚刚宣布靓汤离婚,事业上却随后呈现出风生水起的状态。她凭借《红磨坊》同时提名奥斯卡和金球奖影后,并在第二年以《时时刻刻》首夺奥斯卡。

这部电影之后,妮可把鲁曼列为了“不看剧本也能接戏”的导演名单中,她接拍《澳大利亚》时竟然没有事先读过剧本,还将此事告知休·杰克曼,“完全不必理会剧本,因为导演是巴兹·鲁曼”。

如今分度翩翩的熟男伊万·麦克格雷格早先就在《猜火车》、《天鹅绒金矿》、《枕边书》中有过大胆出位的表演,那时候他还是腐国的叛逆少年呢。三十而立的他参演了《红磨坊》,变身羞涩内敛的文艺青年,还要显露男高音本色。

在大象身上唱歌的戏中,伊万为了保证在距离地面18米高的位置完成表演,穿上了安全带,观众看着大饱眼福,演员只能把心酸往肚里咽。

不过,那时的伊万依旧像个大男孩,他和妮可戏里是暧昧纠缠的情侣,戏外则如同姐弟般亲密。伊万私下里会在她面前打嗝,试着让妮可感到尴尬,妮可则知趣地假装被吓到,这成了两人之间默契的小游戏。

如今,两位巨星的演技日益精湛蜚声影坛,迷弟迷妹们只能通过重看此片一睹偶像青涩颜值的风采啦。

关于《红磨坊》的幕后趣事

1.跟爱(love)有关的词汇(loved, loves, loving, lover and lovers)在影片中出现了143次。

2、妮可·基德曼在电影里咳出的血,是用红色的食物、玉米糖浆和水勾兑而成的。

3、在表演“Like A Virgin”时,吉姆·布劳德本特饰演的哈罗德由一位酷似吉姆本人声音的歌剧演员配音,吉姆只是在对口型。这场戏的地板用可口可乐擦洗过,来保证舞蹈演员不至于滑到。这是扮演伯爵的理查德·劳斯伯格在全片中最喜欢的一场戏,共花费一个星期才拍完。

4、Stereophonics的主唱Kelly Jones表示有意在电影里客串一个角色,但被拒绝了。

5、约翰·雷吉扎莫扮演历史上著名的画家罗特列克。由于原型人物发育不全,身材矮小,雷吉扎莫大部分时间都是蹲着或者跪着完成角色。雷吉扎莫就是下图中右下角那个戴眼镜的人,他饰演的罗特列克,就是上文中提到的那个画出红磨坊热闹与诡异的画家。

6、Cat Stevens的歌曲“Father and Son”是第一首出现的歌曲。然而Stevens不同意本片使用这首歌,原因在于他是个虔诚的宗教徒,反对影片中与性相关的内容。

7、“Come What May”是整部影片中唯一一首原创歌曲,但由于它最先是97版《罗密欧与茱丽叶》中被弃用的作品,因此它失去了通过本片获得奥斯卡原创歌曲提名的机会。

8、在绅士们将帽子向上抛起的那一幕,事实上帽子都是用钓鱼线吊起来的。

9、在大部分戏里,妮可·基德曼脖子上戴的彩色围巾,是致敬1963年的《神奇博士》,在那部英剧中,汤姆·贝克也戴了同款围巾。

10、片中出现的“绿精灵”原本被设计成肌肉长发猛男的形象,并请来摇滚明星奥兹·奥斯朋献声,但最终这个角色被改成了身材玲珑的美女,由凯莉·米洛饰演,不过当她发怒的时候,怒吼声依旧由奥斯本配音。

11、电影在拍摄时间超期,不得不给《星球大战前传二:克隆人的进攻》剧组让出摄影棚转战马德里,伊万在两部电影中均有参演,他在《星战前传》中出演天行者的师父欧比旺。

12、“Diamonds Are a Girl's Best Friend”这首歌原本涉及到四个珠宝品牌,蒂芙尼、卡地亚、Black Starr & Frost - Gorham和海瑞·温斯顿(Harry Winston)。由于时代原因,后两个品牌的名字从莎汀的演唱中被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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