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银子窖

我的故乡银子窖村坐落在古老的沂蒙山区东部,村庄南、西、北三面环山,自然排成弧形扇面,像三双呵护的大手。村庄就端坐在三山相倚的一块丘陵之上,土质不肥沃也不算贫瘠。

我的家乡银子窖

春天的村庄,隐藏在刚冒芽的树木丛中,从远处看只觉得像一幅淡淡的水粉画,透出几分朦胧、神秘和素雅。房前屋后,那椿树、槐树、杨树、楝树、梧桐树,稀稀疏疏,比赛似的成长。

无数条的小路,蜿蜿蜒蜒地钻进村子。路边是高低大小不一的田地,茂密的庄稼尽情享受春风的宠爱。麦秆粗壮,麦叶就像擦了一层光亮亮的油,小麦在风中你推我搡,正忙着蹿个和灌浆。黄色的油菜花,身披暖洋洋的阳光,携手跳着舞蹈。那辛勤的蜜蜂穿行其间忙着采花酿蜜。那茵茵的青草,就像刚舒展开的绿地毯,铺满河边、田头、路边,一直蔓延到庄稼地边和村头菜园。田野里顶顶草帽或苇笠在浮动,乡亲们正忙着间苗或除草。路边的杨树叶子哗啦啦地响着,透出斑驳的光影。路旁,放羊的老人,坐在树下的蓑衣上,嘴里含着一根长旱烟袋,哼着吕剧或自编的小曲,眯缝着眼,神态自如,悠然自得。

我的家乡银子窖

靠近村庄,路两边是大大小小、方方正正的菜园。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各家各户的菜园之间没有篱笆和围墙,那菜长得无忧无虑,常常把枝蔓伸到邻居家的菜地里。谁家来了贵客,或者是菜接济不上了,只要说一声,就可跑到邻居的菜园里去采摘。

春雨中的村庄异常漂亮。灰蒙蒙的雨雾,隐隐地遮住每一栋房舍,村庄就像披着彩纱、含着几分羞涩的村姑。走进村庄,那泥土、青草、庄稼和牛马粪味,混杂在一起,让人特别坦然和舒服。一下雨,路上的人就自然多起来,大人们跑着去田里堵水灌地;放学的孩子顶着书包往家跑,不小心摔个仰八叉,那黄泥汤溅了满屁股,书本也甩了满地。母亲呼喊孩子的声音,在湿润的空气中回荡,震落树上的水珠。那水珠滴答一声落下,钻入你脖子,凉凉的,爽爽的,舒服极了。

我的家乡银子窖

雨过天晴。到傍晚时分,夕阳的余辉把山岭、田园、村庄涂抹得金灿灿的,水库和塘坝里更是金波荡漾。各家屋顶上早已升起了直直的炊烟。熏暖的微风中,一缕缕饭香扑鼻而来,口水自然就流出来了。这时喊孩子和唤鸡鸭的叫声,牛羊哞哞咩咩的叫声,长一声短一声,高一声低一声,响彻村庄的上空。家家的柴门吱扭吱扭地响着,锅碗瓢盆合奏着。上了年纪的老人,饭前说啥也得品上二两老烧酒,脸色红润,悠然陶醉。

我的家乡银子窖

等圆月从山嘴上升起,把银色的月光洒满山乡的角角落落,村庄已枕着夜色和湿润润的雾气,沉浸到恬静、安谧的梦乡里去了。

故乡虽然土地瘠薄,却是一片知痛知热的土地,村民就是生生不息的庄稼,在一茬一茬、一年一年地生长。那熟悉和气的乡音,那慈善亲切的笑容,会把你带回一种原始且真诚的记忆中去。那情,那义,那难以言明的惦念和关爱,就像一坛陈年老酒,没喝就醉了。

在春暖花开的季节,一头扎进故乡的怀抱,仔细品味乡村那自然、纯真、素雅的景色,享受山乡那纯洁善良、宽容厚道的人间真情,便捡回豁达、宽容、淡泊的心境和割不断、理还乱的乡村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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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点号尹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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